她甩掉身后追着她的人用了些时候,可终归是甩掉了。一个人漫无目的游荡,她才惊觉这偌大皇城根本没有她的去处。

    幸好她出来时问流云要了些银子。

    她坐在春风楼的二楼,俯瞰底下街景,不知不觉等到华灯初上之时。

    街上车水马龙,但桑淮一眼便瞧见了容韫,算算时间,春猎也该结束了。

    桑淮看着容韫带着人奔向这里而来,脚底抹油准备溜,没想到同阴沉着面容的容韫于门口撞个正着。

    桑淮转身提着裙摆便从下楼的方向跑。

    “桑淮!”她听见容韫在身后叫她,但不妨碍她跑得更快。二楼平台宽阔,她慌不择路推翻两桌人的桌子,那些人站起来想要过来挑事,但看到容韫带着的人追着推翻他们桌子那人,便都识趣的默然退场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,二楼只剩下桑淮,同容韫身后带着的人。

    桑淮倚在栏杆旁边,警告着容韫:“你别过来,我是不会同你回府的!”

    “你不回府,还能去哪里?”容韫紧抿着唇,压抑着怒气。他在春猎结束之后便回府,才知道桑淮任性,打伤侍卫跑出了府。

    他一路找过来,才终于找到她的踪影。

    “过来。”容韫手不自觉捂上腰腹处,昨日在围场受的伤还未好,如今频繁动作,想来是刚愈合的伤又崩开。

    他顾不得其他,只想让桑淮同他回府,然后离开这里。

    可桑淮并不如他所愿,她轻摇头,看着容韫一字一句道:“我想明白了自然会回去,我又逃不出这皇城,你也不必这样逼我。”

    可容韫大概是在气头上,向她的方向迈了两步,然后将一个物什扔到他的脚边。

    那东西咕噜着,慢慢停下来,桑淮一眼便认出这是顾盈盈给她的那个瓷瓶。

    “你今日若不同我回府,给你送药的人能不能活过今晚,便不得而知了。”

    桑淮闻言,眸中满是震惊的看向容韫,她越发觉得容韫陌生,就像现在这样。